早期投资传奇：张一鸣与字节跳动的万倍回报之旅

当人们谈论张一鸣和今日头条的初期投资者时，王琼往往是第一个被提及的名字。

然而，背后还有一些关键人物较少被关注。今年，海外著名投资人Matt Huang（黄共宇）在一次播客访谈中罕见地分享了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一次投资——13年前，偶然间投资了张一鸣。

仔细聆听这个故事，其中的运气成分令人深思。

早在2010年，黄共宇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，创办了社交媒体分析公司Hotspots。两年后，公司被Twitter收购，他迅速积累了初始资本，并随之加入Twitter。

那时，中国移动互联网浪潮正蓬勃兴起。受到美国风险投资者纷纷前往中国寻找机会的启发，24岁的黄共宇请了一周假，跟随一些熟悉中国风投和科技圈的朋友，飞往北京。

没想到，这次旅程催生了一笔未来回报高达万倍的投资。

13年前的一次偶然投资，成就万倍收益

北京之行只有短短几天。他们马不停蹄地参加一场又一场会议，会见了许多中国创业公司。黄共宇坦诚地表示，当时他并没有计划进行任何投资，只是抱着学习的心态。

直到他们走进今日头条的办公室，那位于北京一栋简陋居民楼里的空间。黄共宇回忆道：他被带进一个小厨房，看到一台旧冰箱、一套简单的宜家风格桌椅，以及首次见面的张一鸣。当时今日头条才成立半年左右。在翻译的协助下，几个人坐在那里交流。

通过翻译，他了解到张一鸣旨在开发一款个人新闻应用，类似项目在美国已有尝试但未成功。“这是一次非常特别的经历，当他说话时，我可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，翻译转述后我才理解。”

尽管黄共宇对这个创业想法并不感冒，但他被张一鸣的个人魅力所吸引——由于语言障碍，当张一鸣阐述公司愿景时，黄共宇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非语言信号，感受到他的能力和专注力。

此外，还有一点打动了黄共宇：张一鸣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全局，即全球注意力和媒体市场，从首日起就专注于打造国际化业务。“离开那次会面后，我心想，天哪，我必须想办法支持这个人。”

返回后，黄共宇立即联系中间人投资了张一鸣，最终获得了今日头条的一些股份。他透露，当时的估值大约在2000万到3000万美元之间。

后续的故事众所周知，今日头条逐渐演变为如今横扫全球的字节跳动。黄共宇在访谈中提到一个数据：目前在老股市场，字节跳动的估值约为2000-3000亿美元。这意味着，当年的投资带来了约万倍回报。由于坚信字节跳动能成为中国最大的公司，黄共宇至今仍持有大部分股份。

命运似乎自有安排。正是因为将公司出售给Twitter，黄共宇才有了成为天使投资人的资金。除了今日头条，他还投资了Instacart、Plangrid等项目，并于2014年加入红杉资本担任合伙人。2018年，他与Coinbase联合创始人Fred Ehrsam等人共同创立了自己的投资机构。

回顾这段经历，这更像是一种“运气”——“我们不必假装这是某种高超技能。这是一笔不错的投资，但像许多早期投资一样，这只是一次说‘是’的机会。”

然而，这正是许多人错失的机会。

那些最早投资张一鸣的人

张一鸣的融资故事一直为人所乐道。回想起来，早期的今日头条遭到了大多数投资机构的拒绝，资金筹集困难。

直到少数几位投资人挺身而出，创造了几个经典的早期投资案例。

SIG海纳亚洲创投合伙人王琼书写了传奇。她早年曾投资张一鸣工作过的酷讯和他创办的九九房。2011年9月，张一鸣找到王琼，表达了自己的困惑：认为移动互联网是绝佳机会，想有所作为，但尚未明确方向。

2012年1月29日，大年初七，想清楚的张一鸣约王琼在一家咖啡馆见面。经典场景上演：在咖啡馆的一张餐巾纸上，张一鸣边画边讲解了他构想的产品原型，大致就是今日头条的雏形。王琼眼前一亮，当场决定：天使轮和A轮，SIG都会参与。

2012年3月，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成立，王琼代表SIG投资了8万美元。之后张一鸣拜访了一圈投资人，融资进展不顺。2012年底，SIG再次向今日头条投资100万美元，并提供100万美元的过桥贷款。

凭借对今日头条的天使投资，SIG有望创下中国一级市场回报最高项目的纪录。

天使轮就参与的还有周子敬，他也在2012年认识并投资了张一鸣。周子敬有创业和产品经理经验，两次在华兴资本任职，他看中张一鸣的工程师背景，也苦于市场上缺乏优质的资讯应用，因此在得知张一鸣的创业想法后，几乎没有犹豫就投资了——他借了一笔钱，给了张一鸣200万元人民币。

今日头条也是刘峻的第一个天使投资项目。他曾任新浪内容副总监，后担任和讯网副总裁兼总编辑、奇虎360副总裁，在和讯网时曾开发过“个人门户”产品。2012年，在中关村一家名为醉爱的餐馆里，张一鸣告诉刘峻，他可以用技术从社交网络中筛选出优质内容，刘峻心动不已，成为了他的天使投资人。

这就是张一鸣的几位天使投资人，他们的故事也折射出更多错过的遗憾。例如，王琼曾带张一鸣去找金沙江创投的朱啸虎融资，但朱啸虎认为张一鸣太文静——“看着这个年轻人蔫蔫的，不符合我的投资风格”，最终没有投资。

后来，今日头条在B轮融资时举步维艰，王琼为张一鸣引荐了DST的负责人Yuri；到2014年C轮融资时，红杉中国获得了领投机会，并在2016年D轮融资时持续加码；此外，泛大西洋投资、源码资本、软银愿景基金、老虎环球基金、建银国际、KKR、春华资本、云锋基金、弘毅投资等在不同阶段出手，越来越多的人想方设法挤进字节跳动的融资行列。

只是，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天使投资时刻已一去不复返。

看似随意的幸运

回首往事，许多天使投资故事都显得颇为随性。

2016年，王兴兴刚从上海大学硕士毕业，他开发的机器狗XDog在2015年创业大赛中获奖，这让他一度产生辍学创业的念头。随后，他找了创业大赛中认识的几位投资人，但无人愿意投资，王兴兴只好转身加入大疆工作。

直到2016年8月，王兴兴才获得第一笔投资，金额为200万元人民币。他曾在采访中透露，这笔钱来自北京的一位个人投资者，“他主动联系我，打款时甚至没签协议。”工商信息显示，尹方鸣在2016年8月向宇树科技投资了200万元。知情人士也透露，尹方鸣一直作为天使投资人活跃在机器人领域。

更经典的例子是宋涛与米哈游。

2012年，蔡浩宇、刘伟、罗宇皓花光了全部10万元启动资金，接连被多家风投拒绝。在绝境中，斯凯网络的宋涛给这个初创团队投了100万元，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。令人难以置信的是，宋涛甚至在没有接触米哈游团队的情况下，就果断决定投资。

多年后，《原神》爆火，米哈游一跃成为中国游戏行业难以企及的存在。宋涛，正是这家现象级公司的天使投资人，也是唯一的外部投资方。

回报是惊人的：宋涛的投资换来了米哈游15%的股份，以今年初米哈游约1600亿元的估值计算，该笔投资的回报已达到约2.4万倍。

“杭州六小龙大多没有创业背景，但总有那么一位被称为天使投资人的人愿意提供资金，最终创造了我们眼中科技创新的神话。”嘉道私人资本董事长、海康威视天使投资人龚虹嘉曾说道。早年，他的华科同学创办了海康威视，讲义气的龚虹嘉没多计较就出资245万元，没想到日后回报超过2万倍。

正是这些慷慨的支持，让日后伟大的公司得以在困境中重生。

“天使投资人往往看似不经意地提供一笔资金，可能就催生了伟大的创业项目，催生了一个伟大的时代。”

有时候，漫不经心反而能带来足够的幸运。